2012/06/04

64.23


當我翻開《明報.星期日生活》閱讀了哈佛大學東方語言與文明系何曉清博士的<在哈佛教六四有什麼難>,心中忽然湧出一陣莫名的哀傷。何博士兩年前在哈佛開設了有關六四的課程,文中提及一些中國人面對這門課的反應都是讓人心痛。一位中國人說「六四」課程教的是有「偏見的歷史」(biased history),亦有一位中國學生看見了「坦克人」(Tank Man) 的海報,而不是「暴徒」打士兵的照片時,認為這也是「偏見的歷史」決定不選這門課。對於在中國成長的人來說,「六四」是被禁止的話題。縱然互聯網的影響力遠超其他媒體,但是中國的互聯網搜尋器還是成功把某些資訊與中國人隔斷,留下中國獨有的「五月三十五日」。

關於1989年春夏之間在北京發生的那件血腥鎮壓,轉眼間過了23年。當年參與運動的大學生已經踏入中年散於世界上不同的地方,在不同崗位上過著自己的人生卻依然不能重踏自己的國家;那一班在那鎮壓中失去了兒子女兒的「天安門母親」早己滿頭花髮卻未能減輕他們心中的哀痛,當中的一位成員在「六四」23週年前夕在家中自縊。這班為國家付出一切的人多年的期待在三月英國《金融時報》的透露中曾瞥見曙光,然而直至這一刻中共還是沒有對「六四」作出任何平反。

或許有人提出「經濟發展優次論」企圖以這20多年的經濟發展成就來淡化「六四」事件,說明了中國比從前已經進步不少,但是經濟進步在這國家又代表了什麼?即使國家在這20多年沒有再以軍隊對付手無寸鐵的學生,但是劉曉波趙連海陳光誠的遭遇能說服你這國家在政治方面的蛻變嗎?或者以人民幣去量度當年廣場上那班學生的血和生命又是什麼的荒謬理論?

每年的六月四日耳邊總是響起了<自由花>和<血染的風采>的旋律,維園總是燃起了萬點的燭光。香港成為中國唯一一處悼念「六四」的地方並非偶然,我們總能高叫「平反六四」的口號其實不是平凡的事。當民運人士被拒入境民主人士的 Facebook 被河蟹、Youtube 中「六四」歌曲的評語被五毛黨攻佔、曾經「強烈譴責中共當權者血腥屠殺中國人民」的狼先生換了態度當上特首、警方以控制人潮為藉口阻礙市民參加悼念集會、CCTVB把「六四」新聞於在新聞報導的第二段,我們應該知道高叫口號是一件幸運的事,而不是必然。

當這地方仍然能成這班民主烈士發聲,我們就不應該吝嗇我們的聲線。

今晚,維園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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